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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嫌疑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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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起凶杀案,依旧是发生在湖区,而且这一次就在丧茶亭的附近,在湖区南面的一处公共厕所内。

    凶手显然对于湖区这一带十分的熟悉,发生案子的公共厕所,在白天的时候就并不显眼,到了晚上,更是难得会有人往那个角落去了。

    发现尸体的,是两个一起夜跑的小情侣,两人经常在这一带夜跑,所以对于周边的商家、洗手间的位置都比较熟悉。

    真正目击的,是其中的那个男孩子,他的女友在洗手间门口等候,男孩子从男厕所惊慌的跑出来之后,两人报了警。男孩子从进入洗手间到报警,没有超过两分钟,基本没有嫌疑。

    闻人煜跟着韩硕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,公共厕所已经被警戒线拉了起来。时间不早,除了附近一些来凑热闹的商家老板们,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夜跑或是夜骑的人,朝着这边张望。

    死者是在男厕所里被发现的,是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短发女孩,死状和第一个受害人一模一样。都是拦腰截断之后,用尼龙绳将受害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,血洒了一地。

    来案发现场的路上,韩硕稍微有些后悔,头脑一热就把人往案发现场带,这显然不合规矩。所以,韩硕悄悄给二中队的队长吴晨峰发了个短信,确认了一下闻人煜这个“顾问”上头给的权限,这才终于放心,带着闻人煜到了现场。

    比起第一桩案子是在雨夜的户外,这一次留下的血迹比第一个案子多的多,现场看上去更加的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韩硕原本有些担心,之前连夜排挡都接受不了的闻人煜,在面对这样的凶案现场时,会被尸体和血迹吓到,有比较严重的反应。

    没想到,两人越过警戒线,进入男厕所之后,闻人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,眼神中也断然见不到一丝的慌乱,仿佛是看惯了的样子,沉稳的模样,堪比现场还在检查尸体的法医。

    果然,受害人被杀的方式和第一名受害人一模一样,只是究竟是不是同一人所为,法医表示还需要回去之后,对伤口进行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定。

    韩硕在现场,也不特意盯着闻人煜,只要他没有越界的举动,韩硕便不去管他,反而和陆续赶到现场的同事们讨论起了案情。

    闻人煜不发一言的蹲在法医边上查看尸体,把地上大片的血迹也查看了一边,最后在案发现场的整个厕所都转了一圈,最终停在了最里面的那个隔间的前面,抬头盯着天花板。

    “韩硕,找人来看看这里。”闻人煜使唤起韩硕来是一点都不含糊。他微微撇过脑袋,眼角扫到韩硕已经有了反应,便伸手指了指厕所天花板上一块隐约被人动过的金属顶板。

    负责封锁现场的小警察见韩硕点头应允,便利落的就着厕所隔间的门框爬了上去,伸手推了推那块板,果然是松动了。

    警察将这一小块板小心翼翼的挪开,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,然后立刻大声的向韩硕汇报:“韩队长,这里发现了疑似凶器!”

    小警察的这一呼喊,将众人吸引了过来,法证招呼警员赶紧下来,准备换自己上去,顺便将刚才小警察挪开的那块天花板上的拼版装进了证物袋。

    韩硕看着法证将凶器从天花板的隔层里取了出来,赫然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屠夫刀,就是菜市场上卖猪肉的摊位上最常见的那种。跟刀一起被找出来的,还有一件透明雨衣,和带血的橡胶手套,上面满是血迹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知道那里有凶器?”韩硕凑到闻人煜的身边,语气中只有疑问,没有怀疑。

    “看受害人的伤口,大概能猜出是什么凶器。”此时尸体已经收敛好运走了,闻人煜只是指了指那摊血迹。

    “今天的案子发生的早,凶手选择这个公共厕所,对湖区一定熟悉,自然清楚这个时间点,湖区夜跑的人会很多。刚才法证验过,洗手台没有冲洗血迹的痕迹,所以不管是凶器还是凶手本身,都没有特意清理。这种炎热的天气,带着一身血腥味在湖区闲逛,绝对会引人注意。那么最大的可能,凶手把凶器留在了这里。”

    闻人煜走到那块被拆开的金属板下方继续说:“公共厕所藏东西,再没有比马桶水箱和能拆卸的天花板顶层更好的地方了。恐怕凶手提前就把凶器藏在了这里,将受害人带来杀害之后,再藏了回去。”

    闻人煜这话是对着法证说的,法证听完点了点头:“是的,从上面积累的灰尘看,凶器应该先后摆放过两次,一次没有血迹,一次沾上了血迹。”

    闻人煜冲着韩硕浅浅一笑,眼角透着一丝讥诮,仿佛在嘲笑韩硕连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来询问自己。

    韩硕挑了挑眉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闻人煜找到了凶器,又在案发现场自仔细的检查了一圈,觉得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之后,见刑警们又凑在了一起,也懒得和韩硕打招呼,便自顾自越过警戒线,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警戒线之外,附近的商户都凑在一起看热闹。隔壁咖啡馆的老板娘沈苗苗眼尖,一眼就看到了闻人煜,她的身边是被硬拉着来凑热闹的秦楚月。沈苗苗拉起秦楚月的手,朝着闻人煜打招呼。

    闻人煜见到两人,便径直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阿煜,你怎么在这里?”秦楚月看着闻人煜的眼睛,眉宇间有些担忧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刚巧遇上案子,帮警方查一查而已。”闻人煜神色平静,不过脸色显得有些疲惫。

    秦楚月自然清楚闻人煜偶尔客串警方顾问的角色,见他面露疲态,便对沈苗苗说:“苗苗回去吧,你店里的客人都要跑了。”

    “哪来的客人,都付了钱出来凑热闹了。”沈苗苗指了指身后的几个人,好几个看样子也都是夜跑一族。

    闻人煜扫了那些人一眼,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张望,八卦的心态一览无余。闻人煜也懒得管他们,率先迈步离开了现场。

    等韩硕跟下面几人布置好工作才意识到闻人煜不见了的时候,闻人煜早就跨进了丧茶亭的大门,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    “闻人煜,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,就算帮警方查案,也给我悠着点。”秦楚月满脸的不赞同。

    “我的身体我有数,你的训诫还是留给陈启宇吧,我要睡了。”说完,闻人煜揉了揉自己的脑袋,便不再搭理秦楚月了。

    “陈启宇,你给我管管闻人煜这个自说自话家伙!”秦楚月被闻人煜这种说不理你就绝对不搭理你的性子气到,只能在走廊上愤怒地对着陈启宇大喊。

    陈启宇打开了房门,冲着秦楚月傻笑了一下算是认错:“阿煜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,哪里是我能管得住的。他最近这么积极,总归也是想早日找到杀爸妈的凶手,你就不要说他的不是了,有气对我撒也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陈启宇特意把刘海翻起来,想摆出闻人煜那种有些傲气的神态,奈何自己憋不住笑,先破了功,头发也被揉得更乱了。秦楚月看他这傻笑的样子,满肚子话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比起闻人煜这边回家睡觉的悠闲,韩硕这边整个刑警中队,在局长肖国栋主持的一个紧急会议之后,纷纷投入到了案件的侦破工作中。若不是二队自己也忙得焦头烂额,韩硕还真想把吴晨峰的队伍都给拉过来帮忙。

    “老大,法医和法证那边的尸检以及物证报告出来了。”付明轩把刚拿到的报告交给韩硕,然后拆开了从法医那里顺到手的碗装方便面。

    韩硕看了一眼报告,尸检的确和法医在案发现场所推测的一样,两起案件,从受害人伤口的切面和受力角度判断,为同一个人所为的概率十分的高。而且,在这次发现的凶器和带血的雨衣上,法证还检验出了第一个受害人的血迹,证实了凶手的确可能是同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婷婷,有个案子你帮我去档案室找找资料,是个悬案,也许会和这次的案件有关。”韩硕将法医法证的报告和众人分享之后,想起了闻人煜告诉他的那桩案子。

    “不是吧,连环案不够,还是跨年案啊?”潘婷婷接过闻人煜之前带来的那几张资料,看了看上面的时间。不过抱怨归抱怨,一见到那张模糊不清的尸体照片,潘婷婷就认可这个案子没准真有关联。毕竟加上这桩旧案,已经有三起死者受害姿势一样的案件了。

    “老大,受害人的资料都有了,最密切的人际关系也罗列出来了。”毛晓伟把大家招呼过来,在白板的中间摆上了第二个受害人死亡的照片。

    受害人名叫唐洁,不到二十五岁,是一家跨国企业的文员,不是杭城本地人,大学毕业之后留在杭城工作。唐洁个性安静,平时在公司并不起眼,为人不争不抢,也算任劳任怨,跟同事相处都比较愉快。

    “唐洁跟两个女人合租一个套间,三人都是在租房网站上找的房子,作息时间不同,平时很少来往,彼此并不熟悉。唐洁没什么其他朋友,公司比较要好的同事透露,她有个办公室恋情的男朋友,很低调,因为不能被上面领导知道,同事也愿意为她保密。”根据毛晓伟的调查,唐洁的人际关系还算简单。

    “听你这么说,受害人不像是跟谁有深仇大恨的样子,难道凶手是无差别犯罪?”赵海涛有些担心,若真是这样,岂不是大海捞针。

    “这个人有没有收到过红色包装的百合花?大约三天前左右。”韩硕突如其来的问。

    周垚和许正远听韩硕这么问,心照不宣的互相对视了一下,两人自然也是想起之前闻人煜说的那番话来了。

    “这个我还需要去确认。”毛晓伟并不清楚闻人煜说过的往事,对于韩硕突然问的这件事情有些茫然,不过他并不在意,反正到时候查清楚就行了。

    “你们知道,这个受害人唐洁的男朋友是谁吗?”毛晓伟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,想要吊吊众人的胃口。

    奈何大家都是一副你不赶紧说我们会揍你的反应,毛晓伟赶紧老老实实开口:“她男朋友叫丁毅,是林晨的室友。你们还记得林晨当时说和同事合租的事情吧?所以第一个受害人姜丽娜的情人,跟第二个受害人唐洁,也是同事关系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,绕了一圈,倒算是把两个受害人的人际关系,连接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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