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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车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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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一定很伤心，失去自己最爱的人，那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。”慕容云飞自言自语道。
“他看到报纸，本来就很疲惫的整个人，一下子黯淡了许多，他布满血丝的眼睛，失去了所有的希望。”英姨回忆着当年的情景说道。
“爸爸一定去找妈妈的遗体了！”慕容云飞肯定地说道。
“不，没有。他只看了一眼报纸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，报纸上头条很醒目地写着车祸死忙的字迹。他反而变得平静下来，但是静得好可怕。报纸从他的手中滑落，他像行尸走肉一般走进房子里，直接去了你妈妈的房间，将你从摇篮里抱起来，抱在怀里，脸贴在你的小脸上。或许是因为他太过用力的缘故，把你弄醒了，你开始哇哇地大哭起来，但是他像是没有听见似的，仍然一动不动。你哭的昏天暗地，声音都快哑了，我一直跟在他的后面，我实在忍不住，就将你从他的怀里要了过来。他仍然没有一点儿反应，就那样颓废地坐在那里。”英姨把每一个细节都说的很清楚，这是她憋在心里二十几年的话，好像有一种可以一吐为快的感觉。
“后来呢，我妈妈的遗体被弄去了哪里？”慕容云飞很是不解，为什么爸爸不去找妈妈的遗体，伤心是可以理解的，但是最重要的是让妈妈有个最终的归属。
“下午，家里就来了警察局的人，让我们去认领你妈妈的遗体。你爸爸从早上一直到到下午，动都没动过，更别提喝一口水，吃一口饭。我们谁也吃不下任何东西，谁也不想再提你妈妈去了哪里，仿佛你妈妈就像是去上街了一样，一会儿就会回来。但是事实就是事实，我骗不了自己，是我接待的警察局的人，让我们立马去认领死者的遗体。”英姨时而欢喜，时而忧愁，好像就是当年她的心情一样。
“我妈妈离开的时候，是笑着的吗？她在照片上一直在笑，我想她不知道自己会发生车祸，那一刻她也是笑着离开的吧。”慕容云飞深情地看着照片，问道。
“你爸爸一句话也不说，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，我拉着他去了警察局。当我们掀开你妈妈遗体的时候，我觉得这太残忍了，你的爸爸当场就嚎啕大哭起来。一个大男人，一个平时那么威武的男人，竟然放声痛哭起来，那哭声充满了那间小房子。你的妈妈已经在车祸中面目全非，脸部被烧成了焦炭，只有身上的衣服和脚上的鞋子可以辨认出来。”英姨说到这里，不忍心继续说下去，闭上眼睛，好像不愿意看到当年发生的那一切。
慕容云飞的心忽然抽出了一下，好痛，自己的母亲在车祸中那么悲惨地去世。一个生前那么漂亮高贵的女人，死后竟然那么恐怖，如果她自己知道的话，一定也不愿意自己这么丑陋。
“既然已经面目全非，为什么就断定那就是我妈妈？单单凭借衣服和鞋子就能确认吗？”慕容云飞抱着一丝幻想，虽然他觉得不可能，但是还是执着地问道。
“是啊，后来我也想过这个问题。但是如果不是你的妈妈，那她会去了哪里呢？她是那么地爱你，那么地爱你的爸爸，如果她还活着，她怎么会不回来找我们？”英姨反问道。
慕容云飞低头不语，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幼稚，很苍白无力。这是二十几年的一个事实，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个怀疑就被推翻。他觉得很沮丧，于是将自己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。
“孩子，这就是你妈妈的所有的事情，很令人惋惜。后来的事情，你应该差不多知道的。”英姨继续说道。
“后来我是怎么进入慕容家的？是爸爸把我从妈妈的家带走的？”慕容云飞不解地问道。
“不是的。在你妈妈走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，大概有一个月左右吧，你爸爸没有来过我们的那个小家，或许是因为他不想想起你妈妈已经离开他的这个事实。于是那个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，忽然有一天，慕容夫人再次来拜访。她直接表明了来意，要把你带进慕容家。”英姨说。
“为什么？她不是应该恨我妈妈才对，也应该恨我？他怎么可能让我进入慕容家，去跟他未来的儿子争夺慕容家的一切？”慕容云飞还是不明白，问道。
“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，所以我坚决不同意。我要保护你，我看着你出生，看着你一点点的长大，你的妈妈对我有恩，我不能让你被她带走。可是她说对你妈妈的不幸感到非常的难过，觉得你很可怜，她答应过你妈妈，要让你得到慕容家的承认，所以她是来履行诺言的。当时我还半信半疑，你的爸爸也不在，我不能做单方面的决定。后来她又说，是你爸爸同意的。她来的时候穿的很沉重，说是为了悼念你的妈妈，她为我们两个今后的生活感到担心不已。我想，让你得到慕容家的认可，是你妈妈的心愿，于是我要求与你一同前去慕容家，她就同意了。”英姨说完，吐了一口气，仿佛事情告了一个段落似的。
“是啊，她是履行了对我妈妈的承诺，但是又能怎么样，我妈妈再也看不到了。”慕容云飞忽然觉得慕容夫人还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，自己母亲都不在了，其实她用不着再把自己带回慕容家的，但是她还是专门走了这一趟。想起这些，他不禁说道。
“呵呵，你觉得慕容夫人真的有这么好心吗？”英姨听到慕容云飞的话，冷笑了一声，说道。
“那么您以为呢，英姨？”慕容云飞问道。
“原本我也以为，慕容夫人会因为你母亲的突然离世，而心生怜悯，所以才把我们接进慕容家的。但是后来我发现，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。我们到了慕容家之后，看似你是慕容家的长孙，慕容夫人待你在人前也很好，但是没人的时候，她对你的态度，只有我知道。后来你长大后，特别是慕容夫人生下慕容剑飞后，你应该记得，她根本没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。”英姨愤愤地说。
“那到底为何让我们住进慕容家，让慕容家承认我？”慕容云飞平时那么聪明，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没有想明白，慕容夫人这么做，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的。
“傻孩子，他只不过是把你当做拴住你爸爸的筹码而已，或者要利用你，让你爸爸对她产生感情。她根本就没有经过你爸爸的同意，就把我们接了过去。后来你爸爸到处找我们都找不到，当他回到慕容家，看到我们的时候，真是喜极而泣。开始她伪装的很好，我也以为，她会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，同样你爸爸也被她弄糊涂了。你爸爸何尝不想让你得到母爱，慢慢地，由于你的缘故，你爸爸开始不排斥她，后来慕容夫人就怀孕了，她对你的态度也开始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。”英姨解释着说，言语之间充满了无限的鄙夷。
“原来是这样，我怎么这么傻，被人利用都不知道。那么连爸爸也一直被蒙在骨里吗？”慕容云飞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问。
“等到慕容剑飞出生后，慕容夫人就更加毫不掩饰地偏向她自己的儿子。她开始计较你爸爸怀念你妈妈，开始争夺你爸爸对你的宠爱，甚至开始对你爸爸严加管束。你爸爸开始后悔当初的一念之差，不该相信她是真心对你的。从那以后，只要你爸爸对你好一点儿，她就会更加地不待见你。没办法，为了让你好过些，你爸爸只有选择离家出走。他本想带你一起走的，但是她请出你爷爷来阻止你爸爸，你爸爸无法忍受天天看见她，只有一个人远走他乡。”这些话，二十几年来，英姨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，她只是一个保姆而已，讲主人的坏话，不合适，她只等待云飞长大，终于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他了。
“英姨，这二十几年来，我都活的糊里糊涂的。我把一个满是心机的女人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来孝顺，而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无所知，我真是不孝。我还以为我的爸爸不爱我，所以才会跑到国外去，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我，他们都是那么地爱我，而我还一直努力去争取一个不相关的女人的爱，我真是太糊涂了。”慕容云飞自责地说。
“孩子，这都不怪你，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。之前是因为你年龄小，你爸爸又不在身边，你知道了这些，只会徒增你的烦恼，而对你在慕容家的处境丝毫没有用处。英姨想，你妈妈也会希望你快快乐乐地长大，所以我隐瞒至今。原谅英姨，孩子，好吗？”英姨安慰着慕容云飞，又自责地说道。
“英姨，您快别这么说。我不怪您，从小到大，您像母亲一样地照顾我，其实爱就在我身边，我还去寻找所谓的母爱。我应该谢谢您，没有您悉心的照顾，我想我的人生会处在一个完全缺失爱的世界里。谢谢您，英姨。”慕容云飞诚恳而感激地说道。
“爸爸一定很伤心，失去自己最爱的人，那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。”慕容云飞自言自语道。
“他看到报纸，本来就很疲惫的整个人，一下子黯淡了许多，他布满血丝的眼睛，失去了所有的希望。”英姨回忆着当年的情景说道。
“爸爸一定去找妈妈的遗体了！”慕容云飞肯定地说道。
“不，没有。他只看了一眼报纸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，报纸上头条很醒目地写着车祸死忙的字迹。他反而变得平静下来，但是静得好可怕。报纸从他的手中滑落，他像行尸走肉一般走进房子里，直接去了你妈妈的房间，将你从摇篮里抱起来，抱在怀里，脸贴在你的小脸上。或许是因为他太过用力的缘故，把你弄醒了，你开始哇哇地大哭起来，但是他像是没有听见似的，仍然一动不动。你哭的昏天暗地，声音都快哑了，我一直跟在他的后面，我实在忍不住，就将你从他的怀里要了过来。他仍然没有一点儿反应，就那样颓废地坐在那里。”英姨把每一个细节都说的很清楚，这是她憋在心里二十几年的话，好像有一种可以一吐为快的感觉。
“后来呢，我妈妈的遗体被弄去了哪里？”慕容云飞很是不解，为什么爸爸不去找妈妈的遗体，伤心是可以理解的，但是最重要的是让妈妈有个最终的归属。
“下午，家里就来了警察局的人，让我们去认领你妈妈的遗体。你爸爸从早上一直到到下午，动都没动过，更别提喝一口水，吃一口饭。我们谁也吃不下任何东西，谁也不想再提你妈妈去了哪里，仿佛你妈妈就像是去上街了一样，一会儿就会回来。但是事实就是事实，我骗不了自己，是我接待的警察局的人，让我们立马去认领死者的遗体。”英姨时而欢喜，时而忧愁，好像就是当年她的心情一样。
“我妈妈离开的时候，是笑着的吗？她在照片上一直在笑，我想她不知道自己会发生车祸，那一刻她也是笑着离开的吧。”慕容云飞深情地看着照片，问道。
“你爸爸一句话也不说，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，我拉着他去了警察局。当我们掀开你妈妈遗体的时候，我觉得这太残忍了，你的爸爸当场就嚎啕大哭起来。一个大男人，一个平时那么威武的男人，竟然放声痛哭起来，那哭声充满了那间小房子。你的妈妈已经在车祸中面目全非，脸部被烧成了焦炭，只有身上的衣服和脚上的鞋子可以辨认出来。”英姨说到这里，不忍心继续说下去，闭上眼睛，好像不愿意看到当年发生的那一切。
慕容云飞的心忽然抽出了一下，好痛，自己的母亲在车祸中那么悲惨地去世。一个生前那么漂亮高贵的女人，死后竟然那么恐怖，如果她自己知道的话，一定也不愿意自己这么丑陋。
“既然已经面目全非，为什么就断定那就是我妈妈？单单凭借衣服和鞋子就能确认吗？”慕容云飞抱着一丝幻想，虽然他觉得不可能，但是还是执着地问道。
“是啊，后来我也想过这个问题。但是如果不是你的妈妈，那她会去了哪里呢？她是那么地爱你，那么地爱你的爸爸，如果她还活着，她怎么会不回来找我们？”英姨反问道。
慕容云飞低头不语，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幼稚，很苍白无力。这是二十几年的一个事实，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个怀疑就被推翻。他觉得很沮丧，于是将自己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。
“孩子，这就是你妈妈的所有的事情，很令人惋惜。后来的事情，你应该差不多知道的。”英姨继续说道。
“后来我是怎么进入慕容家的？是爸爸把我从妈妈的家带走的？”慕容云飞不解地问道。
“不是的。在你妈妈走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，大概有一个月左右吧，你爸爸没有来过我们的那个小家，或许是因为他不想想起你妈妈已经离开他的这个事实。于是那个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，忽然有一天，慕容夫人再次来拜访。她直接表明了来意，要把你带进慕容家。”英姨说。
“为什么？她不是应该恨我妈妈才对，也应该恨我？他怎么可能让我进入慕容家，去跟他未来的儿子争夺慕容家的一切？”慕容云飞还是不明白，问道。
“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，所以我坚决不同意。我要保护你，我看着你出生，看着你一点点的长大，你的妈妈对我有恩，我不能让你被她带走。可是她说对你妈妈的不幸感到非常的难过，觉得你很可怜，她答应过你妈妈，要让你得到慕容家的承认，所以她是来履行诺言的。当时我还半信半疑，你的爸爸也不在，我不能做单方面的决定。后来她又说，是你爸爸同意的。她来的时候穿的很沉重，说是为了悼念你的妈妈，她为我们两个今后的生活感到担心不已。我想，让你得到慕容家的认可，是你妈妈的心愿，于是我要求与你一同前去慕容家，她就同意了。”英姨说完，吐了一口气，仿佛事情告了一个段落似的。
“是啊，她是履行了对我妈妈的承诺，但是又能怎么样，我妈妈再也看不到了。”慕容云飞忽然觉得慕容夫人还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，自己母亲都不在了，其实她用不着再把自己带回慕容家的，但是她还是专门走了这一趟。想起这些，他不禁说道。
“呵呵，你觉得慕容夫人真的有这么好心吗？”英姨听到慕容云飞的话，冷笑了一声，说道。
“那么您以为呢，英姨？”慕容云飞问道。
“原本我也以为，慕容夫人会因为你母亲的突然离世，而心生怜悯，所以才把我们接进慕容家的。但是后来我发现，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。我们到了慕容家之后，看似你是慕容家的长孙，慕容夫人待你在人前也很好，但是没人的时候，她对你的态度，只有我知道。后来你长大后，特别是慕容夫人生下慕容剑飞后，你应该记得，她根本没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。”英姨愤愤地说。
“那到底为何让我们住进慕容家，让慕容家承认我？”慕容云飞平时那么聪明，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没有想明白，慕容夫人这么做，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的。
“傻孩子，他只不过是把你当做拴住你爸爸的筹码而已，或者要利用你，让你爸爸对她产生感情。她根本就没有经过你爸爸的同意，就把我们接了过去。后来你爸爸到处找我们都找不到，当他回到慕容家，看到我们的时候，真是喜极而泣。开始她伪装的很好，我也以为，她会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，同样你爸爸也被她弄糊涂了。你爸爸何尝不想让你得到母爱，慢慢地，由于你的缘故，你爸爸开始不排斥她，后来慕容夫人就怀孕了，她对你的态度也开始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。”英姨解释着说，言语之间充满了无限的鄙夷。
“原来是这样，我怎么这么傻，被人利用都不知道。那么连爸爸也一直被蒙在骨里吗？”慕容云飞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问。
“等到慕容剑飞出生后，慕容夫人就更加毫不掩饰地偏向她自己的儿子。她开始计较你爸爸怀念你妈妈，开始争夺你爸爸对你的宠爱，甚至开始对你爸爸严加管束。你爸爸开始后悔当初的一念之差，不该相信她是真心对你的。从那以后，只要你爸爸对你好一点儿，她就会更加地不待见你。没办法，为了让你好过些，你爸爸只有选择离家出走。他本想带你一起走的，但是她请出你爷爷来阻止你爸爸，你爸爸无法忍受天天看见她，只有一个人远走他乡。”这些话，二十几年来，英姨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，她只是一个保姆而已，讲主人的坏话，不合适，她只等待云飞长大，终于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他了。
“英姨，这二十几年来，我都活的糊里糊涂的。我把一个满是心机的女人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来孝顺，而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无所知，我真是不孝。我还以为我的爸爸不爱我，所以才会跑到国外去，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我，他们都是那么地爱我，而我还一直努力去争取一个不相关的女人的爱，我真是太糊涂了。”慕容云飞自责地说。
“孩子，这都不怪你，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。之前是因为你年龄小，你爸爸又不在身边，你知道了这些，只会徒增你的烦恼，而对你在慕容家的处境丝毫没有用处。英姨想，你妈妈也会希望你快快乐乐地长大，所以我隐瞒至今。原谅英姨，孩子，好吗？”英姨安慰着慕容云飞，又自责地说道。
“英姨，您快别这么说。我不怪您，从小到大，您像母亲一样地照顾我，其实爱就在我身边，我还去寻找所谓的母爱。我应该谢谢您，没有您悉心的照顾，我想我的人生会处在一个完全缺失爱的世界里。谢谢您，英姨。”慕容云飞诚恳而感激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