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钦天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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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清晨
街上的人们来来往往，出摊、贩货等人的吆喝声不绝于耳。而在离照府不远处，一个由四人抬着的一座华丽的轿子缓缓走来。
尚未停轿，只见照府门口的守卫已经急忙跑向府中去通报。
“报，老爷，知府大人来了。”
此刻的照仲望刚刚练完晨功，在大堂椅子上小憩养神，听到守卫的禀报。瞬间打起了精神，将衣服穿戴整齐，对着站在身边服侍的管家喊道“哦？胡大人来了，尔等随我去迎接。”
照家府邸大门口，照仲望严厉的脸上很少见的带上了一些微笑，双手一拱，向着刚下车的知府大人说道。
“胡大人今天有幸来我的府邸，也不先衙厮告知一声，有失远迎，望大人见谅。”
站在门口站着一位头戴乌纱帽，身着绯色胸锈孔雀常服的文官，此人便是杭州知府大人胡宗锦，官居三品大员。
只见胡宗锦同是双手一拱，回礼道。
“诶，仲望兄你客气了，你我本就是同僚。况且这次是我有事相商。应该是我打扰了。”
“哦？大人有要事？那咱们就别站在门口了，请。”
话罢，照仲望手作了一个请的动作。
“请。”
知府也回了一个同样的动作，便跨进了照府的大门，照仲望跟随其后。一同向内院走去。
两人一路并未寒暄，径直走到大堂坐罢，管家奉上热茶，两人都小抿一口。
胡宗锦放下手中的茶碗，对着照仲望说道。
“仲望兄啊，此次前来，就是想和你商量下，过段时日，那五峰船主王直要来杭州城游玩几日，家兄胡宗宪特地快马书信，信上说让我务必将王直留在杭州城，任他逍遥。”
“王直？”
照仲望微微皱了下眉头，沉吟了片刻。“可就是那盘踞在倭国五岛的海贼王直？”
胡宗锦道：“真是，家兄与伏虎将军戚继光，将其招安，也算解决东海多年海乱。”
照仲望说道“这些海贼常年漂泊海上，相比没有比女人更诱惑他们的东西了。”
胡世锦哈哈大笑道：“还是仲望兄高见，英雄难过美人关，何况还是他们这些海贼。”
几句话的功夫，两人便仿佛“心有灵犀”般商量好了这次的接待之行。
“对了，仲望，你知不知道昨天蛟鳄袭击琉球使节福船一事？”
高兴之余，胡世锦端起了茶碗抿了一口说道。
“呵呵，略有耳闻，据管家说，犬子也把家里的渔船撞沉了，好像还伤到了琉球国的使船。昨日已经给了他些惩罚。”照仲望说道照夜撞沉渔船，好似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。
胡世锦略微神秘的一笑，道：“哦？据我所知，好像并不是如此。”
“哦？”照仲望稍有些尴尬一笑，“莫非还能有什么隐情不成。”
“据我所知，昨天是一只东海来的蛟鳄在作乱，本来琉球国福船不保，是照夜勇武，及时施以援手，最后将蛟鳄引入外海，赶走蛟鳄归来。”
胡世锦看着沉思的照仲望，哈哈一笑“说起来，照夜这孩子也算是命苦。不能科举，但是却有着敢于和蛟鳄斗争的魄力和救人的勇气，可惜啊可惜，哎。”
胡世锦叹了一口气，照夜的身世对胡世锦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。而胡世锦听说了照夜勇斗蛟鳄之后更是颇为惋惜。
照仲望那边就沉默的听着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示。似乎对他来说，照夜的存在并没有那么重要。
“这事我还真不了解，平日里也是对他有些疏于照顾，奈何当年一段孽缘，只能给他一个庶出的身份，只求他弱冠之间成家，安稳过活。”
“可惜可惜，这孩子人品相貌在杭州城都有口碑。”
知府胡世锦思索了片刻，突然眼神一亮。仿佛想到了什么，刚想开口说话，但是感觉好像又不合适，便轻搔了下头。
照仲望看着胡世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，轻咳一声。
“咳，胡大人有什么话？不妨直说？”
胡世锦略微尴尬的笑了一下，一拱手，道。
“仲望啊，我说的话可能有些不适，但是还是想说出来。我觉得你家照夜是个人才，虽然不能科举有些可惜，但是我能举荐他去钦天监某个差事。虽然比不上科举，但是好歹有个职位，你意下如何？”
“呃...这个。”
照仲望微微皱眉，思索着胡世锦的建议。略作衡量了一番，便做出了决定，刚要开口。只听见一声带有泼辣的声音传来
“不行，钦天监是个什么地方，照夜去了肯定会给你们添乱的。”
照府大夫人，也是照夜的后母不知何时从后屋里被丫鬟搀扶着走了出来。
大夫人对着胡世锦略一行礼，道。
“妾身见过知府大人，只不过照夜他生性顽劣，平时又好惹是生非。去了钦天监岂不是添麻烦。就算了吧。”
胡世锦深知大夫人背后有人降龙将军撑腰，不想得罪，就连照仲望都礼让三分。
大夫人给照家生育了两儿子，大儿子照世安是个弱儿，心智不全，终日也只知道吃喝玩乐，二儿子照世勇却体格魁梧，生性好武，颇有照仲望年轻时的样子。
照世勇长大后，大夫人安排去了胞兄俞大猷将军帐下，俞大猷将军乃当朝降龙将军，与伏虎将军戚继光难分左右，日后必定前途无量，唯独这个照夜，可能大夫人介怀起生母与照仲望在秦淮河的那一段往事，处处刁难。
但胡世锦却依旧摆了摆手：。
诶，话不能这么说，就从昨天照夜敢只身跳水斗蛟鳄救人这一举动，就足以证明这是个有胆识的孩子。不能科举也就罢了，但是可不能浪费一个好人才。”
大夫人眼神略微一冷，语气的和谐程度也下降了不少。
“大人，这是我们的家务事，也要由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决定吧。”
而胡世锦并没有退缩，眉头稍微皱了下，眉宇间的英气仿佛也流露了出来。
“夫人话是没错，可我记得你好像只是他的后母，并没有权利决定他要干什么吧。”
大夫人脸色彻底变了，谁都知道她在照府对照夜的不好，但是谁又敢明说。此刻胡世锦明的挑开，仿佛踩到了她的尾巴一般。刚要张口说话。
照仲望手一挥，便打断了她。
“好了，吵什么吵。去不去钦天监不是我们能决定的。”同时吩咐下人去祠堂将正在罚跪的照夜喊来。
“等下照夜来了，如果他愿意去，那就请大人助他一路，如果不愿意，那就好生在府里过日子吧。”
就在下人下去的片刻，照夜便从大堂外而来。
此刻的照夜心情忐忑，他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早上胡世锦的到来，却不知现在喊自己来所谓何意。
“孩儿见过父亲、母亲，见过知府大人。”
入了门，照夜便规规矩矩的对着三人行了礼。
而堂上的照仲望一挥手，一脸严肃的说了声：“免了。”另一边的胡世锦却是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。而大夫人，仿佛没看到照夜一般，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。
照夜起身整理了下衣袖，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“父亲，不知道一大早喊我来有何要事？”
照仲望看着照夜，心头却是一叹。毕竟是自己心爱女人的孩子。照仲望语气略缓和了许多，说道。
“知府大人想推荐你去钦天监某个差事，你看看你意下如何。如果你愿意去，你就自己去闯，如果不愿意，那就留在府上帮忙打理家务。”
钦天监！
听到这三个字，照夜眼睛一亮。这不正是自己的机会么，虽然这钦天监只是观天象，推节气，定历法之部门，但好歹也算一个铁饭碗，像自己因为庶出身份不能科举，能在钦天监混个官职，凭借自己的聪慧日后也一定有所高升。
照夜压下面色的激动，照夜一抱拳，说道、
“父亲，知府大人，我愿意去！”
未待旁边的大夫人做出反应，胡世锦便轻拍了一下桌子，说道。
“好，干脆利落，不愧是照家的孩子。这样吧，你抓紧收拾一下，明早就带着我的推荐信出发吧。”
大夫人眼看照夜去钦天监已成定数，便哼的一声，起身扶着丫鬟回屋去了。
而照仲望却是叹了口气，心道也是难为这个孩子了，这样也算有个好出路。然后便对着照夜说道。
“照夜，此次前往钦天监，你务必严以律己，不得惹是生非，虽然你还没有进照家的族谱拜过祠堂，但外人也知你是照家的孩子，切不可丢了照家的人。”
照夜望着父亲，不知是不是错觉，总觉得此刻的父亲好像哪里不一样了。好像比以前关心自己了一些，同时照夜对着父亲跪下磕了一下头。
“是！”这一句是如此力量深沉。
翌日，清晨
街上的人们来来往往，出摊、贩货等人的吆喝声不绝于耳。而在离照府不远处，一个由四人抬着的一座华丽的轿子缓缓走来。
尚未停轿，只见照府门口的守卫已经急忙跑向府中去通报。
“报，老爷，知府大人来了。”
此刻的照仲望刚刚练完晨功，在大堂椅子上小憩养神，听到守卫的禀报。瞬间打起了精神，将衣服穿戴整齐，对着站在身边服侍的管家喊道“哦？胡大人来了，尔等随我去迎接。”
照家府邸大门口，照仲望严厉的脸上很少见的带上了一些微笑，双手一拱，向着刚下车的知府大人说道。
“胡大人今天有幸来我的府邸，也不先衙厮告知一声，有失远迎，望大人见谅。”
站在门口站着一位头戴乌纱帽，身着绯色胸锈孔雀常服的文官，此人便是杭州知府大人胡宗锦，官居三品大员。
只见胡宗锦同是双手一拱，回礼道。
“诶，仲望兄你客气了，你我本就是同僚。况且这次是我有事相商。应该是我打扰了。”
“哦？大人有要事？那咱们就别站在门口了，请。”
话罢，照仲望手作了一个请的动作。
“请。”
知府也回了一个同样的动作，便跨进了照府的大门，照仲望跟随其后。一同向内院走去。
两人一路并未寒暄，径直走到大堂坐罢，管家奉上热茶，两人都小抿一口。
胡宗锦放下手中的茶碗，对着照仲望说道。
“仲望兄啊，此次前来，就是想和你商量下，过段时日，那五峰船主王直要来杭州城游玩几日，家兄胡宗宪特地快马书信，信上说让我务必将王直留在杭州城，任他逍遥。”
“王直？”
照仲望微微皱了下眉头，沉吟了片刻。“可就是那盘踞在倭国五岛的海贼王直？”
胡宗锦道：“真是，家兄与伏虎将军戚继光，将其招安，也算解决东海多年海乱。”
照仲望说道“这些海贼常年漂泊海上，相比没有比女人更诱惑他们的东西了。”
胡世锦哈哈大笑道：“还是仲望兄高见，英雄难过美人关，何况还是他们这些海贼。”
几句话的功夫，两人便仿佛“心有灵犀”般商量好了这次的接待之行。
“对了，仲望，你知不知道昨天蛟鳄袭击琉球使节福船一事？”
高兴之余，胡世锦端起了茶碗抿了一口说道。
“呵呵，略有耳闻，据管家说，犬子也把家里的渔船撞沉了，好像还伤到了琉球国的使船。昨日已经给了他些惩罚。”照仲望说道照夜撞沉渔船，好似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。
胡世锦略微神秘的一笑，道：“哦？据我所知，好像并不是如此。”
“哦？”照仲望稍有些尴尬一笑，“莫非还能有什么隐情不成。”
“据我所知，昨天是一只东海来的蛟鳄在作乱，本来琉球国福船不保，是照夜勇武，及时施以援手，最后将蛟鳄引入外海，赶走蛟鳄归来。”
胡世锦看着沉思的照仲望，哈哈一笑“说起来，照夜这孩子也算是命苦。不能科举，但是却有着敢于和蛟鳄斗争的魄力和救人的勇气，可惜啊可惜，哎。”
胡世锦叹了一口气，照夜的身世对胡世锦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。而胡世锦听说了照夜勇斗蛟鳄之后更是颇为惋惜。
照仲望那边就沉默的听着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示。似乎对他来说，照夜的存在并没有那么重要。
“这事我还真不了解，平日里也是对他有些疏于照顾，奈何当年一段孽缘，只能给他一个庶出的身份，只求他弱冠之间成家，安稳过活。”
“可惜可惜，这孩子人品相貌在杭州城都有口碑。”
知府胡世锦思索了片刻，突然眼神一亮。仿佛想到了什么，刚想开口说话，但是感觉好像又不合适，便轻搔了下头。
照仲望看着胡世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，轻咳一声。
“咳，胡大人有什么话？不妨直说？”
胡世锦略微尴尬的笑了一下，一拱手，道。
“仲望啊，我说的话可能有些不适，但是还是想说出来。我觉得你家照夜是个人才，虽然不能科举有些可惜，但是我能举荐他去钦天监某个差事。虽然比不上科举，但是好歹有个职位，你意下如何？”
“呃...这个。”
照仲望微微皱眉，思索着胡世锦的建议。略作衡量了一番，便做出了决定，刚要开口。只听见一声带有泼辣的声音传来
“不行，钦天监是个什么地方，照夜去了肯定会给你们添乱的。”
照府大夫人，也是照夜的后母不知何时从后屋里被丫鬟搀扶着走了出来。
大夫人对着胡世锦略一行礼，道。
“妾身见过知府大人，只不过照夜他生性顽劣，平时又好惹是生非。去了钦天监岂不是添麻烦。就算了吧。”
胡世锦深知大夫人背后有人降龙将军撑腰，不想得罪，就连照仲望都礼让三分。
大夫人给照家生育了两儿子，大儿子照世安是个弱儿，心智不全，终日也只知道吃喝玩乐，二儿子照世勇却体格魁梧，生性好武，颇有照仲望年轻时的样子。
照世勇长大后，大夫人安排去了胞兄俞大猷将军帐下，俞大猷将军乃当朝降龙将军，与伏虎将军戚继光难分左右，日后必定前途无量，唯独这个照夜，可能大夫人介怀起生母与照仲望在秦淮河的那一段往事，处处刁难。
但胡世锦却依旧摆了摆手：。
诶，话不能这么说，就从昨天照夜敢只身跳水斗蛟鳄救人这一举动，就足以证明这是个有胆识的孩子。不能科举也就罢了，但是可不能浪费一个好人才。”
大夫人眼神略微一冷，语气的和谐程度也下降了不少。
“大人，这是我们的家务事，也要由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决定吧。”
而胡世锦并没有退缩，眉头稍微皱了下，眉宇间的英气仿佛也流露了出来。
“夫人话是没错，可我记得你好像只是他的后母，并没有权利决定他要干什么吧。”
大夫人脸色彻底变了，谁都知道她在照府对照夜的不好，但是谁又敢明说。此刻胡世锦明的挑开，仿佛踩到了她的尾巴一般。刚要张口说话。
照仲望手一挥，便打断了她。
“好了，吵什么吵。去不去钦天监不是我们能决定的。”同时吩咐下人去祠堂将正在罚跪的照夜喊来。
“等下照夜来了，如果他愿意去，那就请大人助他一路，如果不愿意，那就好生在府里过日子吧。”
就在下人下去的片刻，照夜便从大堂外而来。
此刻的照夜心情忐忑，他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早上胡世锦的到来，却不知现在喊自己来所谓何意。
“孩儿见过父亲、母亲，见过知府大人。”
入了门，照夜便规规矩矩的对着三人行了礼。
而堂上的照仲望一挥手，一脸严肃的说了声：“免了。”另一边的胡世锦却是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。而大夫人，仿佛没看到照夜一般，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。
照夜起身整理了下衣袖，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“父亲，不知道一大早喊我来有何要事？”
照仲望看着照夜，心头却是一叹。毕竟是自己心爱女人的孩子。照仲望语气略缓和了许多，说道。
“知府大人想推荐你去钦天监某个差事，你看看你意下如何。如果你愿意去，你就自己去闯，如果不愿意，那就留在府上帮忙打理家务。”
钦天监！
听到这三个字，照夜眼睛一亮。这不正是自己的机会么，虽然这钦天监只是观天象，推节气，定历法之部门，但好歹也算一个铁饭碗，像自己因为庶出身份不能科举，能在钦天监混个官职，凭借自己的聪慧日后也一定有所高升。
照夜压下面色的激动，照夜一抱拳，说道、
“父亲，知府大人，我愿意去！”
未待旁边的大夫人做出反应，胡世锦便轻拍了一下桌子，说道。
“好，干脆利落，不愧是照家的孩子。这样吧，你抓紧收拾一下，明早就带着我的推荐信出发吧。”
大夫人眼看照夜去钦天监已成定数，便哼的一声，起身扶着丫鬟回屋去了。
而照仲望却是叹了口气，心道也是难为这个孩子了，这样也算有个好出路。然后便对着照夜说道。
“照夜，此次前往钦天监，你务必严以律己，不得惹是生非，虽然你还没有进照家的族谱拜过祠堂，但外人也知你是照家的孩子，切不可丢了照家的人。”
照夜望着父亲，不知是不是错觉，总觉得此刻的父亲好像哪里不一样了。好像比以前关心自己了一些，同时照夜对着父亲跪下磕了一下头。
“是！”这一句是如此力量深沉。